张成：“白色恐怖”时期人活得真诚、和谐

2012年4月22日星期日

张成：“白色恐怖”时期人活得真诚、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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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中共"解放"我们前一年的春天。那时我还在上初中，在我校的高中毕业生为全校师生编导了三天演出，学校也放假三天，特地为他们演出腾出时间。几乎全校学生都来看演出。

大家都是穷学生，学校经费也很紧缺，所以，所有节目都是因陋就简，基本不花什么钱，不少道具也是借用的。节目虽是临时安排的，毕业生时间很紧，特别是有些还准备考大学的学生，有的是晚上都很少睡觉准备功课的。因为当时考私立大学必需花几条金条，考清华、北大、交大等国立大学又很难，不少是一、二百考生录取一个。所以不努力是不可能考上的。

我记得，我们中学每一年级三个班，一个年级也就是不到100人，三天要演出很多节目，除大合唱全班参加外，其他都是小型节目，甚至个人演出。我记有一位姓赵的学生，特别善于演出，一人就参与了至少十几个节目，他一出场，鼓掌特别热烈，学生们都喜欢看他演出，我看他也没有经过什么专门训练，也真是有艺术天赋。等到演出时，有空场时，他都出来填补。学生年轻热情，所以几乎每场演出都赢得热烈鼓掌，这对这些"演员"也是鼓励。有时，由于排练仓促，演了一半演错了；也有演出中忘了台词的，观众也给予鼓掌鼓励，没有人会厌烦或喝倒彩的。总之，台上、台下，观众、演员都配合的很好，处在很谐和气氛，一天演出结束，大家心情都很舒畅。

别看没有一个真正演员，不少节目还是自编自导，也有少量是讽刺当时时政，不过也不很激烈。

演出节目非常丰富，几乎囊括中、西多种文艺类型。除合唱、独唱、集体舞外，还有双簧、单口相声、京剧清唱、话剧、胡琴、小提琴独奏等等。

现在想来，对我印象最深的是法国十九世纪浪漫主义梅里美的一幕短话剧。讲的是一江湖上的神枪手一家的故事。故事的主人是一个江湖上有名的神枪手夫妇，讲义气，在那一带负有盛名，警察也不敢得罪他们。有一天这对夫妇出门访友，留下一个近二十岁的男孩子在家，外面突然枪声大发，门被打开，冲进来一个这孩子认识的父亲的朋友，因后面还有警察追捕，这人求孩子帮他隐藏一下，因为他知道，这家名气大，警察不敢搜索的，孩子也答应，把他藏在一个空水缸里。一会儿追捕的警察到了，知这一家不好惹，初问孩子看到逃犯没有，孩子说没有。警察知道逃犯就藏在他家，但又不敢搜，这时，一个警察从衣服兜里拿出来一块怀表，这年轻人见了，心就动了，就答应他们把人交出来。后来，这人被抓了，警察正带逃犯离家时，这对夫妇回来了，警察向他们很恭敬的解释了几句就把人带走了，那逃犯在临走时向这夫妇说：你们生了个好儿子。警察走后，儿子知道犯了大错误了，父母不会饶恕他，他就跪在父母面前求饶，最后父亲还是拿起枪把儿子打死了。这幕悲剧也就落幕了。反映当时人们崇尚义气，谴责见利忘义的小人。

还有一些相声、双簧、单口相声等也是我喜欢的节目，如果台下观众要求，他们就再演一遍，而且完全是重复的。

就这样我们度过了愉快的三天。

"解放"了，一切就没有那么自由了，演出要通过层层审批，要符合不同时期"革命"要求，毕业生的告别母校演出也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