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9日星期日

中央文革办事组那些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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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gebanshizu
资料照片:中央领导和"文革"四秀才合影。右起:穆欣、关鋒、王力、戚本禹

文革期间,为取代十七年堂而皇哉的上层建筑,毛搭起了中央文革这座违章临建。在拆除了原有层级体制的阻隔和条条块块的束缚之后,毛终于可以利用它呼风唤雨,亲临天下并大乱之。因为"办的是老人家的事",所以实际上它就是扩大化的"毛办"。其滥觞,可上溯至延安时期的总学委,那一次,"确立了思想为全的指导思想",即毛泽东思想的绝对权威。

其实,它与原有体制并无本质区别,都是专制体制结出的果,是其简化和微缩的版本,只是更集权于一尊。为了"领导"文革这个"人人反对人人"的大疯人院,中央文革内部也要有层级和最起码的分工(诸如组长、顾问、第一副组长、副组长、组员),也要征调人员组织"办事机构"。

为与旧的官僚体制相区隔,这些人员大多来自意识形态部门和军队,许多人的命运由此被改写。可以想象,当人们被选中进入这个"无产阶级司令部"时,会感到无上的荣耀。但他们很快就发现,等待他们的并不是荣耀,而是极度的疲惫、惶恐和屈辱。在这里,人必须自动停止自己的思想,把自己当作一个供人使唤的单纯工具。但仅此还不足以自保,还要揣摸上意,无奈上意喜怒无常,仍免不了动辄得咎。李讷曾抱怨这些工作人员一来中央文革就等于进了"红色保险箱"——这哪里是保险箱,简直遍布杀机!他们一不小心就会"触电",或者被牵进"路线斗争",随时遭逢灭顶之灾。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区区几个办事员的命运当然更不在话下。

想见当年中央文革的情景,怎一个"乱"字了得——四面告急,电话频响,按下葫芦起来瓢。他们或案牍劳形,或四下奔走,日以继夜、煞有介事地办着无厘头之事,从处置冒认皇亲到介入打、砸、抢、抄、抓、冲,从调控火线揪刘到内斗同事……时而点火,时而灭烟;今天揪人,明天被揪。中央文革既像火线指挥部,又像签押房,内宅外衙,亲眷近臣不分,家事国事兼理……

从火线办公到无事可办,中央文革火爆三年,以"九大"为界,寿终正寝。大乱过后,一切又率由旧章。从长远看,毛因为不满自己缔造的这个专制体制的异化而发动了文革,结果不仅因祸国殃民而彻底失败,就连毛自己,也沦为这个体制中的悲剧角色——就权力而言,这个党只接受毛天下,而不接受毛家天下,所以他死后,其遗体由党供奉,其遗孀却被党审判;其思想留在党章,家人后代却与权力绝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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