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21日星期一

上海维权人士马亚莲自述上访苦难历程

2013年10月16日,因住房被强拆而上访 12年无果的上海维权 人士马亚莲再次到上访时被拒收材料并遭到粗暴驱赶。下面是她向本台的投书,记录了此次上访的详细经过及内心剖白。


暂获再踏进京维权路


2001年9月起至今,我已十二年未去公安部接待窗口的我,此次也终于成行了。


2013年10月16日,我暂时摆脱二次被冤枉法劳教关押、多次拘留、监视居住和无数次黑监狱关押的苦,终于不受上海强力、看管之苦,而自由踏上进京维权之路。尽管身体状况依然极差,但自由对于我、是那样的尊贵,即便脊背因路途之累疼痛加剧,也无减我享受自由而愉快的心情。


公安部门口十几个公安如临大敌


那天,我走进东堂子胡同没多久,就远远看到几十个公安如临大敌地站在接待室门口,审视着每一位走近接待室的。在大门外排队并领了小半张的表格后,既没座位也没桌子,只能站着腾空填写,这对老年人和驻拐的,无疑是件很吃力的事。


终于轮到我进去了,公安和门口的年轻保安厉声让我们将随身携带的所有包都放在门外的地上,随后到门里安检、看身份证。等检查犯人般的关口过后,才到窗口交身份证、表格和材料。窗口很小,用铁栅栏隔着,只露出象银行一样极小的塞材料缝隙,窗口里坐着的三个公安,其中一个中年人是把关的,另两个年轻公安则坐在电脑前登记。


上访材料被扔在地人被撵出


我前面的来访老人,什么话也没讲,材料就已被推出来。老人刚要申辩,窗口外边上站着的中年和站着大门边的警察都立刻进来要动手推拉他出门,颤颤巍巍的老人无奈离去。


而我的身份证刚交进去,窗口把关的中年男仅瞄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讲、没问,就将我的身份证推出窗外。我指责他凭什么不登记?并说自己今天来上访有关押问题 、也有反映公安违法乱纪问题和报警后不被立案的事,即有各种不同的问题。可他听也不听,瞄了眼我放在最上面的文字材料,推扔出窗外。年青公安拿起我下面厚厚的其它证据材料,反过来翻到最后面的纸看了看,与中年公安嘀咕了二声,中年公安将我所有的材料全部扔出。我顶住窗外边上公安要我离开的推搡,大声指责中年男。他厉声说:你劳教问题法院都已经判决了,你还来搞什么搞?我说你凭什么说我劳教案法院全部判决了?其中有的劳教和拘留案法院根本没受理过。且不管法院是否受理,公安也有内部纠错的责任和义务,何况我其它的案子与劳教没关系。我拿起中间一份2000年公安部要求地方查办的回函塞进去指责他,他瞪眼凶狠地将我塞进去的这份材料反手倒扔在地上。


窗外边上的公安见状也想推我出去,见我驻双拐顶着不走,就以后面还有人排队要接待为由,上来用身体挡着隔绝我。外面的警察和保安也都进来,赶我出去。


我被撵出大门外后,外面的警察和保安已听到我在里面的高声指责,好几个围上来要我赶快离开,我怒指公安部违法。20多岁长一副粗呆脸却壮实的年轻保安对公安讲:“你不要与她多讲,这种人不用理她。”随后指着我:“你,走!走!走!”我愤激回他:“你算什么东西?你只不过就是最底层的被利用者,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威风什么?哪天轮到你了,你比我们还不如。”


在外等候的访民们,都唉声叹气地对我讲:没用的,公安部不肯管,我们也都这样,否则全国各地的冤民都来了,他们认为更应付不了。而且他们都被地府买通了,都被地方上养着呢!


我走出东堂子胡同时,竟然感到的是解脱和轻松。我想,如果公安部今天态度很好,接受了材料,结果却仅是表面的应付、实际的欺骗,那还不如象今天这样,用最直接、最利落的方式让我等小民知道他们就是以权执政、言行不一的,就是要给地方作出对民铁拳执政‘榜样’的。所谓‘改进工作作风’,只是惯常的作秀走场而已啊!


”是多么的遥远


我更惊奇于自己居然能具备如此阿Q式的奇怪心理,想来也是十六年被强横官权不断锤炼的结果,否则我何以尚可正常智商和心态活到今天啊!


自《立法法》颁布后劳教条例就已应自行失效,仍然违法施行了那么多年后,今年宣称要修改(实际上的废除),可公安部官员讲起劳教,竟还是那么的振振有词,可见在中国 ,“法治”离我们是多么的遥远?!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现今的中共政府却全然不理会并轻视老祖宗留下的执政理念,重新施以更坚固地防民之盾——铁门封、关口严、搜身紧,然重重防卫下的中国,老百姓并未买帐和吓退,‘’不成反更荡烈。推拒的结果,非但不会让冤者匿迹,只会带来更大的社会矛盾。汹涌如潮的上访大军、维权的结盟、网络民意对政府不满的高度发酵、持续发生的抗暴事件频发和各地真正属于刑事违法案件频发却无力侦破、改变的现状,也已最有力、最清晰的墨笔,画出中国政局的走向!


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 李清 田溪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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