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8日星期日

德媒:一名“超生妈妈”的苦与悲

报导)在仓库工作的刘菲(音译)因生了第二个孩子被要求罚款33万元,这相当于她14年的工资。付不出罚款意味着男孩将没有上学、医保这样的基本权利。绝望的刘女士曾试图卖肾而她八岁的儿子却坚持卖自己的。

严格的计划生育政策使得门拒绝给孩子登记“户口”,现在这一窘境引发了一场在中国 甚为罕见的法律 较量。此案周五(12月6日)在北京法庭进行审理。


不付罚款,没有户口


付不出罚款意味着刘女士的儿子小杰(音译)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北京计生办在2011年告诉她,如果缴不出罚款,孩子将拿不到户口。


“当我看到金额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今年41岁的刘女士泪流满面地告诉路透社,“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罚这么多。如果我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再生。”


刘女士的痛苦经历展现了中国计划生育政策的残酷本质:除了众所周知的强制堕胎和绝育,还有约1300万没有户口孩子的困境–他们被称为“黑户”。


在中国“黑”意味着非法,非主流或者非正式。刘女士和他的儿子希望在报导中使用假名来避免引起注意。


中国中央政府给各地府实施独生子女政策的权限很大。即使放宽政策,允许千千万万的家庭生第二个孩子,政府也会继续介入家庭大大小小的事情。计生办仍会要求,如果想要生第二个孩子,就要申请许可,以此给可能的滥权行为提供空间。


据中国媒体报导,马建堂曾在2011年表示,大多数情况下,政府拒绝给超生孩子户口是因为其家庭付不出罚款。曾有报导称,四川西南部的一个16岁小女孩在她试图服毒自杀后拿到了“户口”。


“在中国,没有户口簿就寸步难行。”杨支柱说道。他曾在北京的中国青年学院任教,2010年他和妻子生了第二个女儿后便丢了工作。“没有户口,你就没法去上学、参军、考试、结婚、在银行开户或是坐飞机火车。”


像小狗一样生活


周二(12月3日),由10名和学者组成的团体向四个政府机关发出信件,其中包括、政府部门和公安部门,强烈要求政府重新检视对于户口申报的要求,并且取消“先付罚款”的要求。


“没有户口,你就像一只被养在家里的小猫小狗,”刘女士的律师 黄毅之这样说道,“这关系到公民最基本的权利,只是因为她(刘菲)没有付罚金,公安就拒绝给他(小杰)户口,我觉得这是不合理也不合法的。”


据国家通讯社称,超生的罚金被称为社会抚养费,会被归入政府预算内作为超生儿童使用资源和社会服务的补贴。


但是来自浙东的律师吴有水表示,2012年的罚金数额超过165亿元人民币,但是由于这些钱的去向缺乏透明性,民众对此非常不满。


他还说,据当地官员所说,这些罚金不是返还给乡村政府作为补偿,就是被地方计生委官员用作“他们自己的开销”。


“一个地区越落后,其政府就越依赖计生罚款,因为税收少的缘故,”他说,“有些乡村官员很明确的告诉我,‘我们就是这么赚钱的’。”


刘女士的噩梦从2011年探访公安和计生办,为小杰申请户口的时候就开始了。据计生办说,刘女士的儿子已经是她的第三个孩子。她已经结婚和离婚两次–第一次婚姻有一个20岁的女儿,第二次有一个儿子。


刘菲现在在一家空调公司的仓库工作,每月挣2000元。因为两个前夫都已经去世,她曾经试图以“不应该因前夫的孩子而受罚”的理由说服官员。现在她选择 上法庭,周五案件开庭审理。当地公安和计生办不愿对此发表评论。


绝望的她试图卖肾


刘菲对路透社表示,她一度曾经绝望到想卖肾,甚至还上网查了查,但被某些潜在买家嫌弃太老。所以小杰想出了另一个办法。“我走到计生委说:我妈妈想卖肾。我不会让妈妈这么做,我要卖我自己的,”小杰在他们位于北京南部郊区的住处这样说道。


小杰上的小学不需要提供户口证明,但是他依然需要它来上高中和大学。


刘女士住在房山,她说她探访过房山计生委的代理 主任,被告知33万元已经是最低的金额。在网上寻求帮助的她看到一群律师正在揭露计生罚款的用途。于是便联系到了黄律师,他愿意免费帮她打这场官司。


但是无论是杨女士还是黄律师都认为打赢官司的希望并不大。


“其实不管是法院还是公安他们都是同一体制下的,”黄律师表示,“尽管一个独立的司法和行政之间应该是没有联系的,但事实是他们确实有关联。所以很难说结果会是怎么样。对此我并不乐观。”


这场长达两年的斗争使刘菲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她说:“我每天都在哭。”


“如果法律是公正的,我相信问题 会被解决,”刘女士说,“但是我们之中有谁还敢相信法律吗?如果这次输了,我还会上诉。如果还不成功,将会毁了我儿子的终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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