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10日星期二

孙文广:近代中国三次土地大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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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中国 有三次土地大掠夺。一是掠夺地主,包括 “打土豪分田地”和“土改”;二是掠夺全国农民,包括合作化和公社化;三是掠夺居民宅基地。土地掠夺,给民众带来灾难,为官员送去福祉,总结教训中国必须实行土地私有制。


(一)、1927年开始的“打土豪分田地”(又曰“十年土地革命 ”)。


1921年中国共产在上海召开第一次代表大会,十几个代表参加,苏联共产党 (共产国际)派了两个人列席。中共完全按照苏联模式建党,会上规定,要没收一切生产资料,归社会所有,其中包含了掠夺国民土地的目标。(注一)


中共策动暴力革命,发起战争,必须要有两个条件,一是资金,二是兵源。等发现“打土豪分田地”既能开拓财源又能解决兵源. “土豪”是农村有钱人,“打土豪”,可以夺其财产,支援“革命”。“打土豪”,必须建立农会,农会中不乏农村的二流子,地痞,所谓的流氓 无产阶级,他们成了打土豪的先锋、分田地的既得利益者。这些人,成了中共主要的兵源,只要告诉他们土地战争,是为了保卫他们抢来的的土地财产,打败剥削阶级的军队他们才有生路,这些人就成了勇猛的战士。“打土豪分田地”是中共领导的“土地战争”,“解放战争”取得胜利的重要的原因。


中共领导 “土地革命”对“土豪”进行掠夺,甚至剥夺 他们的生命。这些人的子女很多是北伐军的骨干,亲人遭到杀戮,导致他们极度不满。而且土地掠夺违背了《中华民国》关于保护私财产的规定。民国政府为了稳定北伐军,也为了维护宪法的尊严,对“农民运 动”“土地革命”开展“围剿”和“弹压”。其目的是维护土地私有制。 围绕土地问题 爆发的的战争,中共称其为 “土地战争”,这场战争,从历史 角度来看,正义 的一方属于坚持土地私有制的民国政府。


中国的十年土地战争,因为抗日战争爆发而暂停。中共领导的军队被民国政府收编为八路军和新四军。


(二)、“土改”掠夺地主富农的土地和财产


在八年抗日时期,中共积极扩展势力,其领导的武装力量从十万人增加到一百余万,中共统治下的人口也增加了大约十倍。


抗日结束,中共发动土改运动,掠夺地主富农的土地、财产,这场运动对中共在内战上取得胜利起了决定性作用。1945年8月6日,美国在日本广岛投下第一颗原子弹,在这之前的太平洋战争中美国海军取得节节胜利。美国空军几乎每天都有飞机轰炸东京。日本在美军的强大压力下1945年8月15日宣布投降。苏联在这之前六天出兵占领了中国东北。


不久,中共派、率领军政干部进入东北从苏军手中接过日军的武装。民国政府的军队也进入东北,双方发生了争夺战。国军开始时处于强势,几乎被国军赶到黑龙江边,在四平发生了四次争夺战,共军三次败下阵来。


中共总结经验,改变策略先搞“土改”,由高岗主持这项工作。他把干部都轰下去搞土改,土改后农民踊跃参军,军队很快由十万人发展成一百万人。(注二)


东北的战争发展充分的说明了,在国共内战中为什么开始时弱势的共军最后会打败强势的国军。中共通过长期的积累,摸索出了一套推行暴力土改的成熟经验。首先用共产思想训练大批干部,然后派入农村,访贫问苦,向贫苦的农民宣传反对剥削,灌输阶级仇恨,把农民的贫苦归结为地主的剥削,开展诉苦运动。以后,煽动他们使用暴力。在公众面前对地主施酷刑、虐杀,残暴的事例在土改中几乎每个村庄都有发生。我听到一个朋友说,他的家乡所有的地主,一律枪毙。有个老地主死去,他儿子继承遗产不到二十岁,刚考上大学,也被枪毙了。



越南共党土改活埋地主(图片:作者提供)(图片:作者提供)



中共土改挑逗民众斗地主(图片:作者提供)

通过“土改”,在农村制造了恐怖气氛。谁反对“土改”,谁就是“反革命”,谁就会被镇压。对地主施用酷刑,也是为了逼迫地主及其家人交出埋藏的金银,存款。 抄没地富的财产,为共军提供财源,为战争保障供给。“土改”也为军队提供兵源。土改中,贫苦农民获得了土地,他们手上沾有地主的鲜血,这些人参军后首先进行阶级教育,告诉他们解放战争是保卫胜利果实,如果战争失败了,土地就要还给地主,土改中的积极份子将性命难保。于是战士到了战场就成了拼命冲杀的勇士,这是中共领导的军队在中国大陆取得胜利的最重要原因。


(三)、合作化,公社化是第二次土地大掠夺


“土改”使得全国农民都获得自己的土地,但“土改”后,很快中共就开始发动合作化,建立高级合作社,1958年 建立人民公社,农民的土地一律收为公有,取消了连绵几千年的农田私有制。我在1957年 大学毕业后按照中共的规定下乡一年,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接受劳动改造。当时我看到农民缺少劳动积极性,消极怠工,后来我写下一篇《1958我当农民见证公社化和饥荒》(注三)。



1958年农村劳动(图片:作者提供)

经过公社化,农村全部土地都被当权者掠夺。土地名义上是公有,实际上是官有,官员们有支配、使用、转让土地的权力。农田种什么,如何耕种,生产出来的粮食如何分配都由共产官员们决定。大农具、牲口都是公共财产由公社保管,农民的猪、鸡、鸭通通由公社统一喂养宰杀。农民干好干坏,收入都差不多,到公共食堂吃饭,按人口分配。官员们提出:公社的生产劳动实行军事化。这样的公社化,严重的挫伤农民的积极性。农民几十个人排着队下地干活,很多人出工不出力,造成农业产量高剧下降,农民普遍吃不饱。


到春天,农民忍耐不住饥饿就下地里去偷那些没成熟的玉米、谷子,麦穗,地瓜回家煮来吃。随着偷盗青苗现象的扩散,粮食进一步减产,这种恶性循环造成了全国的三年大饥荒 。据学者的统计,全国饿死了三千多万人。我在1986年给大学生讲《国民经济管理学》,说当时饿死了两千万人,那是保守的估计,主要是根据中国统计年鉴。在1961年前后全国人口出现负增长的数字推算的,因为害怕当局给我加上“造谣”的罪名,所以少讲了死亡 的数字。


公社化所以会造成大饥荒,这是因为中共彻底剥夺了农民的土地所有权。农民不可能在自己的土地上独立耕作,独立经营。农民失去了几千年来赖以生存的土地后,他们变成了公社的奴隶,而公社官员和生产队长都是由共产党任命的。农民的人身也被剥夺了,农民去城市,必须要由公社批准出具证明,有农民私自进城,就变成了所谓的“盲流”,公安人员将他们抓进收容所,施以饿饭、毒打, 苛政之下农民只能在农村挨饿等死。过去中国历史 上发生灾荒,农民可以外出逃荒,中共领导下农民失去了土地,也失去了逃荒的权利,最后饥荒蔓延。甚至出现了人相食的惨剧。产生大饥荒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全国农民的土地遭到空前掠夺。


数十年来,中共当局极力欺骗民众,掩盖,他们说粮食减产是因为三年自然灾害,否认饿死了人,报纸上没有一条饿死人的消息,谁也不准说饿死了人,谁说了,谁就是“反革命”。到后来国家主席刘少奇 说大饥荒的原因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 ”“人相食是要上书的”。结果刘少奇本人也被逼死(注四)。


(四)、暴力,强征土地是中国的第三次土地掠夺。


在21世纪之初,中共当局以城乡改造,新社区建设和房地产开发等名义,大举掠夺城乡居民的宅基地和农用地的使用权, 在城乡地区出现的的暴力拆迁 ,是一种很典型的土地掠夺,官商勾结,强迫居民让出宅基地,建设高层 楼房。宅基地的使用权转移了,但是政府不给土地补偿,因为土地是国有的,拆迁只计算地上的房屋价格,不计算宅基地和院落土地的价格。居民不满意这种掠夺行为,当局软硬兼施不惜动员警方和黑社会实行暴力拆迁,获得居民的宅基地之后,政府将其拍卖给房地产开发商。2012年政府拍卖土地的收入是2.9万亿。




山东梁山抗议暴力拆迁(图片:作者提供)



济南民众抗议非法拆迁(图片:作者提供)

(五)、土地大掠夺 遭遇到的反抗


在历史上凡有土地掠夺,就有反掠夺的抗争。上个世纪“打土豪分田地”,就有不少反抗者,有的士绅逃到城市谋划反攻,很多士绅子女加入了北伐军,他们对农民运动中的胡作非为,无法无天,表达了极度不满。最后引起民国政府的重视,出兵讨伐围剿,掠夺者们只得被迫逃亡。


1945年之后,中共以土改为名占领和掠夺地主富农的土地财产。也曾有人表示反对并组织过还乡团,其中很多都遭到了残酷地镇压。有些散布反对言论的人,被以“反革命罪“判刑。


合作化运动中当局宣传农民有入社和退社的自由。但实际上是中共当局以各种方式强迫农民加入合作社。有极少数农民,坚持单干不入合作社,最后的下场都非常的悲惨。


进入21世纪,在暴力拆迁和强征农民土地中,受害者不少人进行了殊死抗争;有的不惜以自焚 反抗;有人走上旷日持久上访 路;很多受害者追求司法正义,将暴力拆迁者告上了法庭;履行宪法赋予的公民权利,上网控诉冤情,申请游行示威表达抗议,更是常见的现象。这与合作化、社会主义改造中掠夺城乡居民土地,所出现的抗争已有天壤之别。说明时代在前进。


很多有识之士,已认识到发展经济,推进民主,必须实行土地私有化并要求对受害者进行赔偿。苏联东欧前社会主义国家,二十年前已经实行土地私有化。在中国,这个问题至今还是讨论禁区。阻力来自既得利益者。


强烈要求:农村土地还给农民、城市土地还给市民!实行土地私有化。


注一:见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编写的《中国共产党历史大事记》2010年修订版,第6页

注二:见《炎黄春秋 》2013年11期,杨继绳:《安志文谈高岗》

注三:2009年11月30日发布在网上,对公社化前后的农村做了回顾。

注四:见2003年12月网文——《血染土地公有化》——再评消灭私有制,该文收入《百年祸国》75页


2013年12月9日星期一 于山东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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