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一年一度的高考已于7日开始,位于安徽的毛坦厂中学再次令舆论聚焦在“高考工厂” 上。有评论表示,嘲笑、批评毛坦厂中学是不负责任的,有这样的应试制度,才会产生出这样的教育,这是底层人民的无奈,也是他们“翻身”的唯一希望。
6月5日8点08分,素有“亚洲最大高考工厂”之称的毛坦厂中学再度迎来“送考节”。近30辆大巴车载送参加2016年高考的高三学生前往六安,近万名考生家长和各界人士在马路两边夹道欢送。
毛坦厂是安徽六安下面的一个偏僻小镇,它小到在地图上很难找到。但每年高考前,这个小镇都会引来媒体的关注。最吸睛的,就要算当地独有的“送考节”:万人齐聚毛坦厂中学大门附近,欢送坐着大巴前往六安参加高考的学子们。
2013年的“大巴出征”规模最大,有78辆送考大巴,车队的头辆车号码是666,司机属马。早上七点半,学校广场播放《好日子》、《好运来》、《旗开得胜》三首歌曲。这已经成为当地学子参加高考前的仪式,其浩大的规模令其名声在外,连《纽约时报》都曾对此进行报导。
毛坦厂总人口不到4万,镇区人口只有2万多一点,但毛坦厂中学据说就有2万名学生,很多是从外地前来复读的。学校规模庞大,升学率高,远近闻名,因而毛坦厂“出品”的学生习惯叫它“大毛中”。毛坦厂也因此获得了“亚洲最大高考工厂”的名称。
亚洲最大高考工厂
始建于1939年的毛坦厂中学,原本只是大别山深处的一所普通中学,当地的名校是位于市区的六安一中、六安二中。1999年高考,毛坦厂中学达到本科分数线的学生只有98人,而2005年却一举突破千人,随后每年有近千人的增幅,直到2012年高考,有7626人达到本科线,占到了参考人数的80%以上。
虽然这里的考生很少有考上名校的,上的本科,基本是二本、三本,但当地人认为,农村孩子考上总比考不上大学好。
对“高考工厂”的说法,毛坦厂中学副校长很是不满。他认为“这种说法本身就是对学生的不尊重”,“人们不应该把教育的成果简单地看成像工厂一样机械地加工”。
公众舆论一直对毛坦厂中学军队、监狱式野蛮管理、教学表示非议。但红网上的一篇文章表示,外界对其指责、嘲笑是不负责任的,因为它的存在是必然的,“那是应试教育的畸形产物,教育功利化下的蛋。”
正如家长所言,有高考存在,必然就要选择能助孩子考上大学的地方。去不了城里的名校,去不了分数线低的地区,到毛坦厂这样的地方拼一把,是不得已的选择。
在中国大陆,对于农村学生来说,高考依然是可能改变个人及家庭命运、进而实现阶层跃迁的最重要的机会。正因如此,大别山深处能出现一个集聚上万考生的“亚洲最大高考工厂”也就有了某种必然的逻辑。
《中国青年报》6月7日发表评论文章亦表示,在优质中学教育资源向城市集中,一流的中学教育资源局限在大城市的时候,这些乡镇中学所承担的任务,就是给普通学生提供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
应试教育 中国底层人的悲哀
高考很重要吗?在这个问题上,来毛坦厂陪读的家长们似乎有着高度共识,他们坚信,考上大学足以改变孩子乃至整个家庭的命运。而且在大陆这个不公平的社会里,似乎高考是唯一一条改变命运的出路。
这种信念同样表现在这些出身寒门的学生身上。他们很清楚,父母由于大字不识或者文化有限,始终处于社会的底层。除了通过高考获得更好的前程,来自普通家庭的考生几乎没有别的途径,高考是他们翻身的最大机会。
所以,不论是对于家长来说,还是对于学生们来说,他们都甘愿在这个偏僻的山乡小镇忍受一切艰辛。
“ 团结湖参考”曾写评论表示,“大毛中”是毛坦厂人的骄傲,但它是中国的骄傲吗?它是中国教育的骄傲吗?“有的孩子在这里复读多年,耗尽了家庭的财富、熬干了父母的精力、枯槁了自己的心志,但终于能够跃出龙门。但他们很少能够想到,中国的高等教育已经越来越昂贵、又越来越没有用场。很多出身贫寒的孩子,一旦走出大学校门,马上成为漂泊在城市和乡村之间的边缘人:天堂的确不远,但永远不可触及。乡土虽然贫瘠,却再也无法回头。”
“大毛中”之所以产生,是不公正的户籍制度和僵化的教育体制合力锻造之功。它是集大成者,它的身上凝结著底层中国人的卑微渴望和深重悲哀。它只改变了很少人的命运,却毁灭了大多数人的天性。它渲染著暂时的成功和荣耀,却遮蔽了长久的精神奴役。
来源:大纪元 责任编辑:刘晓真
via 安徽“高考工厂”映出底层中国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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