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大纪元获高律师家人授权节选刊登高智晟新书《2017年,起来中国》的部分内容。这本书首次完整披露了高律师在整个十年非法关押期间经历的酷刑、牢狱生活、军营武警的暴虐,最高层的胆小如鼠等鲜为人知的内幕。高智晟律师承受了地狱般的折磨仍未屈服,他活着走出了监狱,并看清了中共的邪恶、虚弱、腐烂和崩亡。)
看我不理会他,他显然愤怒不能自制,猛地用膝盖顶击我的小腹,正在这时,门被打开,又走进来四个人,带头的那人显然是那个场合位阶最高的头目,背着手站定后扬了一下下巴,那肥矬子立即退到一边旁立。那头目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的眼睛,房间里静的出奇,这时我才发现,与肥矬子一同进来的那几个人已不再房间里,我连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浑然不知,盯了半分钟,那头目开口说话啦;“高律师是个文人,对文人不需要这样。高律师到咸阳是咱的客人,对客人更不能这样,今晚我请客,请高律师,请咱们的乡党吃陕西饭。”我依然大汗与粗喘不止,没有理会他。“怎么不说话呀?老乡,晚上一起吃饭,晚上我安排你陕北的老乡来陪着你。”我不想说任何话,开口说任何话都是对人的一种莫大侮辱。那头目开始问我来咸阳做什么事?我反问他:“你们尚不清楚我来做什么,凭什么抓人?凭什么施暴?做了什么事可以被这样施暴?你们的做法跟强盗有什么区别?”“我不同意这样对待文人,有事咱可以好好的说嘛,既然我们已走在了一起,那话就得往一起说,我们现在弄你也不是什么都不考虑,你家老太太不是病危到晚期了吗?我们不也是替你想得吗?你总不至于让老太太赶死之前都不能再见上你一面吧?你不是那样的人,上面也只是让我们跟你聊一下,配合一下,走个过程,对大家都有利。晚上上面会有人来和你聊,不管说什么,晚饭得先吃,现在已很晚啦。”
那头目又一阵巧舌如簧的言说。晚饭终于不同意一起吃,他们给我换了一个房间,结构与刚才施暴的房间一样,只是多了两张床和桌凳。我记得不太确的,大略上是有人给我端来一碗鸡蛋汤面,一进门就说:“听说你爱吃面,领导专门给你点了面。”饭我照吃,因为我不知后面还会有什么复杂局面需要面对,眼前有饭吃则先吃了它再说。
晚上吃完饭,我被人带至一个大套房里,那人将我带至里间,一张椅子就摆在里面房间的门口,让我坐在椅子上面,脸正对着门口,啪的一声,里面灯火通亮,我静坐着,外面没有了动静,这大概是在等待上面的领导出场。大约五六分钟后进来一个大个子,手里拿着一块类似床单的白布、一卷胶带,搬来一把椅子站上去,将那白布用的胶带固定在套间的门上,算是一个临时的门帘,而门帘布只垂至离地面不到一米左右的地方,那挂门帘的大个子离去后,又有人走进外面的套间,并排摆下两把椅子,紧接着又有人将一杯热茶放在左面的那张椅子上。
我想可能出场的是个大器物,只是不大能见得人。这阵势、这谱摆得可足够大,可这种见面架势只是另一种蒙面而已。茶水摆好约两分钟左右,听到有一群人走了进来,我只能看到膝盖以下的部位,大概五、六位,而能被我看见腿脚的只有四位,一进来就坐在椅子上的却只有一位,这群“蒙面公职人员”的皮鞋都擦的很亮,坐在椅子上的那位摆谱得足够可以,他坐下后竟喝起了茶,一会儿,一只很精致的保温杯被一只手放在了旁边的那张已摆了一杯茶的椅子上,整个房间里外静的出奇;可这位大器物说出话来却让人大跌眼镜,说不雅一点就是:那是干干脆脆的陕西土货,每个吐字都土的爆渣。但真让人刮目相看的却还是他的谈话内容:“高智晟,你喝不喝茶?”他用陕西土话开了腔。“我只带着耳朵,直接了当说吧。”我回了一句。静了几秒,“你母亲病的怎么样了?听说是癌症晚期?”他又慢腾腾得来了一句。“你不大可能是医生,再说你已经有答案了,同一群不明身份的蒙面人讨论自己母亲的病情,你愿意吗?”
我又回了他一句,场面彻底静了下来。约半分钟后,他又说:“你好像不懂对人应该礼貌一点,你这种态度,这谈话怎么进行。”我也不紧不慢地回敬他:“你没有到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与礼貌格格不入的暴虐,再说,我没有要与你进行这样的谈话,而这种谈话方式本身又有多少礼貌可言?”气氛有些紧张起来,一片死寂僵持了大约有一分钟后,他来了一句:“不要不识抬举。”他显然有些不愉快。“让你来抬举,那实在不是我的需要。”我又顶了一句。
“你完啦没有?你牛个屁,你有啥嘛?我们有几百万铁甲,在我们几百万铁甲面前,你还不是束手无策嘛?”他显然大怒,开始胡言乱语地盘点开“几百万铁甲”。我也没有客气:“你几百万铁甲在我面前不也束手无策吗?既然在你们看来,几百万铁甲所向披靡,今天你就不应当出场,让百万铁甲出场岂不少了烦忧?现在终日惶惶的不是我,而是那动辄即欲驱策百万铁甲胡来的人,你背后既有几百万铁甲张胆,敢不敢把隔在我俩中间的这块门帘布给一把摘了?”
气氛变的紧张起来,两分钟时间里,场面全为死寂所遮覆。终于他又开了腔:“我们是有诚意的,所以把你请来大家聊一聊,你哪来这么大的敌对情绪?这话还怎么谈下去?”我连说了三个莫名其妙,然后我又提醒他,“话谈不下去在于我根本就不是个问题。”这土货呼地站起来顿了一下,转身离开房间,椅子后面那几双“皮鞋”追蹑而往,这场莫名其妙的谈话结束,可结束却收不了场。我又在原位上被人看着坐了一个多小时后,有人走进来,掀起那临时门帘说“跟我走”,我就跟着他走出了那个套间,那两看管我的人跟在了我的身后。
结果,我被带回了原来的房间显然这是那群人在刚刚的一个多小时里所作出的决定。我心想,不管怎么说。今天夜里的困难时光应当是过去了,我得抓紧时间休息,因为无法料算明天还会有什么困难的局面临到。跟他们在一起,绝不比与一群疯狗相处更安全,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进了这个房间不一会,又进来一位大约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很帅气的中年人,一进来就自我介绍开来:“绥德人,你的老乡老高。”我点头笑了笑。“洗漱吧老高,咱俩在一起你就随便点,听说你当过兵,我也是当兵的,是武警部队政委,这段时间的任务就是晚上陪你睡觉。”他又说道。我草草洗完了倒身便睡。我的入睡速度及酣睡功夫,在中共秘密警察中间算是一个著名的异闻,即便在酷刑的间暇,不出一分钟即可酣然入睡,使哪些施刑人员大为惊异,无他,全然屏蔽思维活动耳。酣睡中被人推醒,正是与我非法同居的那个大个的政委,“你抓紧起来简单洗一把,有事。”他来了一句,我刚洗完门里就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那在昨天疯狂折磨我的肥矬子。其中两个人走过来一前一后将我周身搜拍了一遍,然后驾着我就往外走,一出门发现天还没有亮。我被押上了一辆车,驾驶座及副驾位上已坐了两警察,前面一辆警车,后面一普通轿车,三辆车上了路开始行驶。后来才察觉,这是一次精心安排的神经战大剧。剧情颇跌宕起伏。
从后来剧情发展看,设计者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这是他们还不了解我。如果了解我,他们大略即会失去这种设计的兴趣。我这里无意说我有多少特别的能耐,但我有一个绝对的能力,那就是在灾难实在地发生时迅速屏蔽自己的思维运动,将自己放置在一个纯生物的状态当中,使自己有痛无苦。每至此,我必提醒自己灾难已经发生,任何灾难都必将是一个过程,它必然会结束而成为过去,这期间最科学的作法即是停止思维活动,使自己的精神不受一丝损害,因为有些过程完全是冲着精神伤害来的,一个脑瘫状态让他们败得一塌糊涂。事实证明,这种遇灾难即变傻的作法,在这近十年来的地狱经历中起到的作用可以用神奇来评价。它成功得使我几无精神痛苦地走过了神为预备的这十二年灾难的前面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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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大纪元 责任编辑:张宪义
via 高智晟新书选登(2)舌战“几百万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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