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13日星期一

疫情下 武汉老两口的挣扎…

2月17日武汉某方舱

67岁的陈大姐跟丈夫在武汉做汽车配件生意,儿女都已成家,是一个令人艳羡的中产之家。但是(新冠)的降临,让他们顿时落入人间炼狱。

陈大姐4月11日告诉大纪元,他丈夫陶先生大年初六(1月30日)发烧。她最初找社区医院,但是社区没地方安排。“人太多了,楼道里到处都是人,人山人海,我们离那个老协和(西协和医院)近一点,我就每天用把他带去看。”

西协和医院同样是人山人海。“挂号,打针,好多人,排不上队,白天晚上,好多人,好多好多,白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排队,我就给他排队,领完药到下午打完针已经五六点钟了,我把针打完把他带回家,第二天又去把他带过去。”

这样来回奔波五天,陶先生病情恶化。“第五天去他就脚拿不动了,脚翘上不去电动车了,我就强行的帮忙把他扶上来的,他叫我把绳子捆住。”

为免来回奔波,陈大姐干脆从家里搬来,拿板凳当床,让丈夫睡在医院大厅里。

“我就把他放在协和,我回去拿个被子来,就铺个被子,让他睡在走廊里,想让他睡着打吊针,先是坐着,他坐不住了,我就回家拿着被子,跟他在那个走廊里把几个凳子一拼,把被子一铺,让他躺在上面打点滴,结果他在上面一个劲地受不了,就那么乱动,他搬被子,连人带被子都掉到地下去,掉完我就往上拖。”

一名医院女领导看到这个景象,动了恻隐之心,批准陶先生住院,转到四楼。

但是陶先生病情继续恶化。“到最后几天不能吃不能喝,茶水不进。”无法自主呼吸,完全依靠呼吸机。“把那个呼吸机一拿,那嗡的就没有气力了。”

陈大姐看到医院楼道里,很多都是夫妻两个。“一个病了就来一个好的照顾,一个病了再来一个好的(家属)照顾。”

陈大姐日夜守护在床前,伺候病人。到第四天她感觉自己也不对劲了。一查,她烧到三十七度五。

“我就想,这样不行。那天我把爹爹丢在四楼,我就下楼,一楼是发热门诊,我就去挂号看我自己,也是早上老早去排队,排了一天队,CT,查血,核酸,搞完了也都好晚了。”

陈大姐看完病回到四楼,被看见后,生气的冲她大叫。“护士一个劲地问我,上哪去了,你把病人丢在那里不管,我要报警,我要打110。我就跟护士讲,我说随你怎么打吧,反正我也不行了,爹爹前脚走我后脚来。我现在发烧我看我自己去。”

几天之后,陶先生被转到协和西医院。2月11号早上,医院打电话来说陶先生去世了,让家属去签字。但陈大姐已经病得没有力气去签字。

“我也不行了,我签个字有什么意思呢,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也没有精力,我说不必要,他终于走了签字也没有意义,他们说自己决定了,我说想怎么决定就决定了,人已经不在了,都是死人怎么改变,由安排。”

陈大姐在协和打了三天吊针,但却没有吃的。“我就去想了个招,找到有个店开门,我把口罩戴好,就去买盒装的,还要上四楼才有开水,那个一楼什么都没有。我每天上四楼搞一点开水泡方便面。”

三天之后,陈大姐被转到红十字医院。“去的那天晚上给我吊了几瓶,我就在红十字会那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陈大姐又被转到方舱医院。“当时我去上厕所都去不了,我走不动,基本都是江苏的护士帮我扶到厕所。并且在方舱里的厕所都好远。”

陈大姐病得吃不下饭,隔壁左右那些病友就说:“婆婆啊,你要吃啊,不吃身体不行啊。”陈大姐就把饭泡开水,当药往肚子里吞。

陈大姐目前仍属于居家隔离。儿女已经将陶先生的骨灰领回,送到农村老家安葬。

经过生离死别,陈大姐说已经看穿人生。“有人有钱,你命没有,有钱也没用。看开一些吧,活一天算一天,活好自己。我67的人,也活不了多少年,还去想什么呢。活着就是幸运的,老伴不在,我就活好每一天。”

来源:大纪元顾晓华、江枫采访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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