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侵养女案牵出大陆送养黑产链多卖给禽兽

2020年4月14日星期二

山东烟台一上市公司高管鲍某明涉嫌性侵养女事件，引发社会广泛关注，同时也使存在多年的民间送养、非法收养乱象再次进入公众视野。送养者、中介、收养者已形成了产业链。

陆媒《法治周末》记者近日暗访发现，一条隐藏在网络上的民间送养灰色产业链，百度贴吧里“未婚妈妈吧”成立于2008年，至今，已经得到超过12万人的关注。“未婚妈妈吧”的创建人表示：“收养女孩的，多是卖给鲍某明那种禽兽！”

鲍某明，正是近日被卷入“上市公司高管性侵案”的当事人。他在2015年至2019年近四年的时间里，持续对养女兰儿（化名）进行性侵、暴力殴打和语言威胁。

兰儿的母亲因迷信认养父母能帮孩子“改运”，将兰儿“送养”给鲍某明。兰儿控诉，她自14岁起，就长期遭受被自己称为“爸爸”的鲍某明的性侵，身心都遭受重创。

此案经媒体披露后，很快引起了舆论的广泛关注。在对性侵女孩者无比愤慨的同时，人们也提出了疑问：为何兰儿的母亲要将女儿“送养”给一个陌生的男人？

值得一提的是，兰儿的母亲最早是在网上认识鲍某明的。正是在网络上，有一个隐秘且数量不容小觑的民间送养群体。

已出生孩子10万起价

记者访问多个网络平台后发现，尽管一些平台将“送养小孩”等信息进行了清理或屏蔽，但在部分平台上仍有相关讯息。其中在“知乎”上以“送养”为关键词进行搜索，随即发现多条讯息，则讯息下方都有同一条网民留下QQ号码。

以“咨询如何领养孩子”为名，记者加上述网友为好友，并在对方介绍下，加入了一个名为“爱心救助站二”的QQ群组。对方称，自己已经“领到”了孩子，“订的时候孕妇才怀孕八个月，现在‘我女儿’一个多月。”而为了得到这个“女儿”，上述网友称自己“花了四万元”。

该群组专门“提供送养、收养服务”，但一旦成功收养，当事人必须立即退群。在群组内，管理员不时会发送“收养名单”，上面更注明“补偿款”的数额。当向管理员查询是否“合法”时，对方表示“合法去福利院，别在这里找。我们不犯法，也不合法”，并把记者移出群组。

取名为“爱心救助”的QQ群截图。（网络截图）

记者其后又以咨询领养为名，联系上一名“中介”群主，对方声称除了可提供领养服务外，更可协助“假结婚给孩子上户口”。该中介表示，送养者不仅有未婚妈妈，更有些生“二胎三胎”的妈妈，就她经手的送养和收养而言，已出生的孩子比待产的“价格低”，但至少也要10万元起。

与一位中介的聊天截屏。（网络截图）

对此，中国社科院法学研究所副研究员邓丽认为，在概念上，用“私自收养”比“民间送养”会更准确，私自收养缺乏规范监管和充分支持，法律关系和法律责任均不明晰，往往会导致所涉儿童权益不保，被私自收养的儿童面临极大的风险和危险。

由于收养条件严苛，很多收养家庭无法满足，就催生了很多“非法收养”的情况，甚至衍生出了相关的灰色产业链。

上述消息引发网民议论纷纷：“监管部分呢？竟然会有这样的买卖？”

“这是个什么社会，哪里有一点安全感！必须严惩这个恶魔，还有那些不作为的警察。”

“同样是收养，欧洲家庭给予了亚洲小孩温暖和良好的教育，让孩子的命运从此改写。中国呢？‘收养者’对于受害者而言带来了无尽的毁灭和灰暗的人生……”

还有想领养孩子的网民无奈表示：“一个普通人到福利院根本收养不到健康的孩子。我本人就是这种情况，夫妻都四十多了，没有小孩，跑了几年福利院都没有收养到小孩，有时候，明明福利院有健康的孩子，但那是给有路子的人的，我们也只是无奈罢了，没有办法，也正考虑私下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