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16日星期四

美国撤侨 武汉一家四口搭上末班机

2020年1月27日,武汉市的住宅和商业建筑鸟瞰图。

中共(武汉在武汉爆发后,先后三次从武汉包机。2月7日,武汉刘女士一家乘坐最后一班撤侨飞机来到美国,近日她向记者讲述了自己在武汉的经历。

“我们是从武汉出来的,之前武汉惨烈的状况我们也都知道。武汉很多家庭因为无法就医,无法外出,导致全家感染,也有一些家庭‘团灭’,这种他们(官媒)不会报,都会掩盖。”刘女士说,“最后领个骨灰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家的人。‘百家灰’,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因为它报的死亡人数远远、绝对不是那个(真实)人数的。”

刘女士讲述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孩子幼儿园同学的外公走了,不到60岁;小时候住的里,有一个跟他们同龄的人走了;封城后大家都很焦虑,晚上经常听到的声音……

爆满地铁没人戴口罩

早在封城前一周,医院已经人满为患。刘女士说,“元月19号的时候,我一个闺蜜的父亲病了,她当时在上海没有买到机票。她父亲是发过烧的,确诊是普通肺炎(照了CT不是玻璃纤维化),要到医院去打吊针。拜托我帮她去一趟医院。”

刘女士先帮老人到医院挂号,就乘地铁去了湖北省人民医院。1月19日的时候,地铁上没有人戴口罩,当时政府公开声明“不会人传人,可防可控”。她去医院回来就跟老公说,“共产党又作假!”“当时医生已经戴着全副的护目镜、全套的防护服。”

图为2020年1月19日,湖北省人民医院医生已经全副防护装备,戴着护目镜。(受访者提供)

她描述说,当天,急诊室里住满了人,急诊室门口的走廊也住满了人。医院不给挂呼吸科和急诊科,只能先到发热门诊。老人做过心脏搭桥,想挂别的科室,所有的病区都住满了,不收,“我就等发热门诊的号。”

“当时以为中午出去办一下事,一会就能结束的,结果从早上10点一直等到下午4点钟。老人打针到晚上11点才回去,医院有太多人在输液了。”刘女士说,“医院的情况真的是,我就亲眼看见120送来的人它不收,往别的医院推。”

刘女士分析,湖北省人民医院是武昌区最大的三甲医院,类似同济、协和,是排名靠前的几大医院。帮忙的这家老人,他家对面就是七医院,他家还有中南医院的亲戚,可是连挂个床开针都不收。武汉的医院已经算是很多了,这种情况都爆满的话,官方这个数据肯定是假的了。

刘女士回家来就把衣服脱下来反着包上,衣服、鞋全部丢在门口,洗手洗脸后才进屋。“第二天我就开始戴口罩出去了,孩子都不出门。封城的前一二天,单位知道我去过医院,就让我先回家了。”她说。

“老人一直没有住上院,三天去一趟医院开针,开完了回来打。他们家担心社区医院也危险,找了个亲戚冒着生命危险帮他打针,(亲戚)是原来武警医院一个辞职的护士长。”她说。

医护感染手机被监控

刘女士一家离开武汉时,一个多年的老同事要开车送他们到航站楼。老同事的妻子是金银潭医院的护士,当天正好回家,坚决不让他出门,“她(老同事的妻子)从1月份开始就没休几天假,过年就休了2天,(之后)住医院去了,不让回家,不让辞职,要不然就吊销资格证。”

刘女士透露,金银潭医院的医护人员,手机里是不让说疫情相关消息,都是被监控的。“(同事)他说妻子不让多说什么,回来拿衣服就走。有什么不要在电话里说,回家见面再说,因为她们的手机被监控。”

4月8日,武汉解封了,但是社区与社区之间不能自由出入。刘女士说,“武汉现在还在说‘零增长’,怎么可能零增长呢?我们小区群、同学群里都有说,这里发现了一例,那里发现了一例……现在国内报个无症状感染者,不叫病例;还有治好了复发的这种人,不算数据。”“数据都是假的,听不得。前期死了好多人,有很多不给确诊的,都是写的疑似,因为试剂盒不准。”

刘女士还有一位朋友是一线护士,“她是感染了的,是比较早确诊的。传给了她先生,她和先生都住院了,她还进了重症监护室。她康复后和我聊天时说,他们医院都不上报了。”

刘女士认为,政府宣布的数字真的是太假了,它们就是要把数据做得好看。刘女士在国内单位是做行政人事的,经常有一些外联工作,和街道和地方政府有联系。

她举例说,特别是军运会期间,整个江景是做出来的。亮化工程会破坏整个大楼的外立面,要凿洞,把灯打进去,时间长了大楼外墙会漏水。政府为了宣传只管表面功夫,政府强压下来一定要做。拨了几个亿,码头全部要拆掉。

晕倒送医医护不敢抢救

3月15日左右,刘女士在公司工作群里看到一名同事去世的消息。这名同事的病因是脑干出血,前一天晚上9点钟家人就把他送到武汉市中心医院(二医院)。

“就是李文亮那个医院。因为他送过去的时候已经晕倒了,武汉肺炎(中共肺炎)发病好多就是晕倒,晕倒就没有救了。当时医生不愿意碰,怕危险,要先检测是不是武汉肺炎,结果出来才能够再进行会诊。脑干出血如果及时抢救是可以抢救过来的,我觉得如果不是碰到武汉肺炎这个事情,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走的。”她说。

刘女士为同事感到可惜,他的孩子还很小。她说,同事是比较注重身体的,因为经常开车,从来不喝酒,注重健身。医院通知下午会诊,中午人就走了,“我现在手机里还能翻到他发的孩子的视频。”

“二医院本来就很乱。”她说,“当时的主任、眼科的主任,一共走了三个医生,感染接连不断,看着旁边的同事一个一个倒下,医生护士都不想做事,被搞得心凉了。李文亮最先发出警报,被打压。”

“有朋友同学在二医院当医生,知道他们医院的真实情况,说二医院的感染是最多的,这个医院有半数以上医护感染,如果家里哪个家属感染或者谁病了,千万不要往这个医院送。”

49岁的同事脑干出血晕倒,送到医院无人敢抢救去世。(受访者提供)

另一名同事的舅舅也遇到同样的事情。封城前的那几天,他舅舅吃晚饭时喝了酒,后来心脏病发作就倒在了路边,“家人就打120,要是平常医疗资源没有挤兑的时候,打个120是可以送过去的,像心脏病还是可以救的。结果120不出车,因为当时已经爆发了,医院是知道的,但是公众不知道。”

“他们家就找关系,后来120来接他了,但是到了医院就没有气了。疫情发生期间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很多人就是因为常规病没有办法及时治疗就走了的。”

刘女士说,“这个事情你能怪医院和医生吗?医生自己都不敢上前啊!那么多年纪轻轻的医生护士走了,他们家里还有孩子在哭,孩子觉得爸爸妈妈去上班怎么就回不来了?”

美国撤侨一家四口逃离

武汉封城后,所有离汉通道关闭,美国开始撤侨。刘女士的一个小孩是在美国出生的公民,美国大使馆工作人员一开始只允许一个公民带一个监护人。

“一开始位置不够,只能一个公民带一个监护人。武汉疫情这么严重,我另一个孩子没了怎么办?”第二次撤侨的时候,刘女士坚持没有走。

后来美国开始封关。美国政府宣布,2月2日起,到过中国的非美国公民被禁止入境。但是美国绿卡和美国公民(不满21岁)的直系亲属除外。

“那一个多星期给美国大使馆打了好多电话,”刘女士表示,“武汉的情况这么糟糕,我们在家里困了十几天没有出门,一家四口要吃饭,总得要出去买吃的,也会有感染的风险,万一要是感染了,真的是没办法看病。像我们经济条件不好,又没有关系,真的是只能在家里等死了。但是我坚持一家人不能这样分开。”

后来美国大使馆同意刘女士一家一起出来,“我再三确认是不是可以一家四口一起?是不是可以带上我这个孩子。他说可以。”刘女士说,“我们是最后一班撤侨航班,共二架飞机,都是货机改的,没有坐满,其中有一架经停加拿大温哥华,放下部分加拿人。”

2月7日早上,美国最后一架撤侨班机从武汉天河机场起飞。

刘女士说,由于是最后一架飞机,还有武汉周边赶过去的人,“因为两国政府交涉,美国政府争取名单上所有人员都上飞机,就等了一晚上,北京时间2月7日上午7点半起飞的。”

来源:大纪元记者李新安采访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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