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 | 夜话中南海：习近平与赵乐际之间的私人情谊

2020年12月16日星期三

专栏 | 夜话中南海：习近平与赵乐际之间的私人情谊

来源:RFA

专栏 | 夜话中南海：习近平与赵乐际之间的私人情谊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右）和中央政治局常委赵乐际。（Public Domain）

我们在本专栏的上篇文章《赵乐际当年省委书记的前后任都是“党内巨贪”》中，已经介绍了一直被认为是习近平最重要的政治亲信之一，现如今的中纪委书记赵乐际当年在青海省担任副省部级职务和省长职务期间的顶头上司，也是他青海省委书记职位的前任和前前任，如今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一个被判了“终身监禁”。而他在当年任陕西省委书记期间的第一下属，也是他陕西省委书记职务的接班人赵正永也是被判了终身监禁，而他赵乐际本人非但没有受如上人等牵连，反而还在十九大上被习近平进一步提拔重用，从政治局委员和书记处书记兼中组部长位置上再上一层楼，成为正国级的政治局常委兼中纪委书记。个中原委，就是我们本篇和下篇文章的主要内容。

从赵乐际的政坛轨迹看，他早年在自己的“第二故乡”青海省政治发迹的整个过程，应该是和习近平本人没有直接关系。但他当年之所以能够顺利步入中共政坛，日后又能在青海地省成为“最年轻的厅局级干部”，说到底是因为他的“根红苗正”。

习近平执政的第一个五年里即被安排为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兼中央组织部长，习近平执政的第二个任期开始时又被提拔为政治局常委和中纪委书记的赵乐际,不但也和习近平，王歧山等人一样，都是中共政权的“官二代”出身，而且他的“老革命”父亲赵喜民在中共建政之前，还曾是习近平父亲习仲勋的老部下。

赵乐际的父亲赵喜民是陕西省西安市人，十五岁即从西安跑到延安，进入延安大学。一年后随校迁入西安，该校即更名西北人民革命大学，是现在的西北政法大学的前身。中共官方的相关介绍是：“西北人民革命大学由时任中共中央西北局书记、西北军政委员会政委习仲勋亲手指导创办，是以政治思想教育为主的短期培训班性质的干部学校，其前身是抗战时期的陕北公学和后来的延安大学。”

1954年，已经在习仲勋兼任校长的西北革命大学（当时已经更名西北政法干部学校）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委员会任职的赵喜民,有幸与中共前政治局委员兼外交部部长，当时在团中央办公厅工作的钱其琛等人一起，被时任团中央主要领导人胡耀邦选拔推荐到前苏联的中央团校受训，两人是同班同学。钱其琛学成后被选拔留在中共驻苏大使馆工作，赵喜民学成归国后，自己主动要求“到最艰苦的地方工作”，于是便有了他的包括赵乐际在内的几个儿子都是在青海西宁出生的后来。

在青海西宁长期从事党报领导工作后，赵喜民1980年被安排外放至海西州任副州长。当时，赵喜民的长子，1975年下乡插队时即已经加入中共的赵乐际，作为最后一届工农兵学员在北京大学哲学系三年学习期满，按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工农兵学员毕业分配原则，已经回到青海省城被分配至省商业厅当政治干事。

也是在当时已经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的胡耀邦的关注下，当时身体情况不太好的赵喜民于1981年2月被如愿调回他的陕西老家，平级出任了商洛专区的行署副专员。而已经是省商业学校团委书记的赵乐际选择了继续留在西宁。

一九八三年，时年二十六岁的赵乐际已经被提升到青海省商业厅政治处副主任兼厅团委书记，官至正处级。

这里我们不妨比较一下赵乐际和习近平的早期政坛经历。

一九五七年出生的赵乐际比习近平年轻四岁，正式步入中共政坛之前，两人一个是北大的工农兵学员，一个是清华大学的工农兵学员，结业时间都是一九七九年。

中央政治局常委赵乐际。（Public Domain）

习近平离开清华校门没有按照当年工农兵学员“从哪里来到哪去”的毕业分配原则，而是以“参军入伍”的形式直接在当时的中央军委秘书长和中央军委会议主持人耿飙手下当了政治秘书，官拜副营级。

笔者因为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年前为《中共太子党》搜集材料时，即已经把习近平作为重点追踪对象之一，所以清楚记得习近平的官方公开简历中是从他二零一七年初从浙江省委书记位置上调任上海市委书记时才开始把他的“现役军人”的那段历史正式公开的。

现如今的习近平官方简历中说他“1979－1982年　国务院办公厅、中央军委办公厅秘书（现役）……”，是因为当时的耿飙在任职中央军委的同时还有国务院副总理的行政职务在身。

中共政权情报机构的主要创建人之一孔原的长子孔丹, 曾经在自己的回忆录中，不经意地透露了当年刚刚从清华大学工农兵学员班结业的习近平居然是因为他孔丹的拒绝，才有幸进入时任中央军委秘书长，国务院副总理兼国防部长耿飙办公室的。

按照孔丹的说法，“文革”结束后，当时奉命重建“中共中央宣传口”的耿飙通过自己的女儿把孔丹要到宣传口做秘书，不久耿飙要出任中央军委秘书长和国防部长，孔丹自己不愿意继续追随，希望直接报考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门类的研究生。可见当时的耿飙是退而求其次，才选了刚刚从清华大学工农兵学员班出来的习近平。

担任耿飙秘书的习近平。（Public Domain）

最早向外界介绍年习近平的中共政坛生涯是从担任耿飙秘书开始的信息，是笔者二十八年前出版的《中共“太子党”》一书中收录的《宦海沉浮沧桑正道—-习仲勋和他的儿子习近平》。原文中记述：一九七五年夏,习近平以“工农兵学员”身份进入清华大学化工系，七九年四月毕业时被分配至国务院办公厅,给时任国务院副总理耿飚作政治秘书。接著,因为耿飚的主要精力已经放在中央军委,担任中央军委常委、秘书长,习近平也穿上军装,进入中央军委办公厅编制。

一九八一年三月，耿飚的军方职务只剩国防部长虚职，军委秘书长职务被邓小平拿走给了杨尚昆。一九八二年五月，国务院副总理职务也被取消,变成了“国务委员”。八二年十一月,耿飚的国防部长职务也被迫让给了张爱萍,接著连国务委员职务也被免去,改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被迫“退居二线”。几年后,邓小平又用这种办法安排了习仲勋。

二零零零年六月耿飙去世后，中共官方公布的耿飙生平中记载：1978年3月，耿飚同志任国务院副总理，负责处理外交事务，并分管民航总局、旅游总局和军工部门的工作。1979年1月，他任中央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秘书长，协助军委主席、副主席处理中央军委日常工作……。”

耿飚失势于邓小平之后,据说是他曾很明智地劝告习近平另择高枝,以免继续留在他这个政治上已经落魄的元老办公室里浪费青春。于是,习近平选择了下基层从头开始。

“优闲的生活反而使我烦躁不安，我渴望到基层去，和老百姓在一起。八二年,中央机关有三个人自愿到基层工作，我,翁永熙、刘源。”

日后的习近平如此解释自己“志愿离开北京去基层工作”的原因。

官版习近平简历如记录：“1982－1983年　河北省正定县委副书记；1983－1985年　河北省正定县委书记，正定县武装部第一政委、党委第一书记；1985－1988年　福建省厦门市委常委、副市长……。”

按照中共的官衔配对，习近平是“现役军人”的时候，他当时的官阶副营级，相当于地方上的副乡长或者说当年的人民公社的副社长级，相当于各级党政机关的副科级。所以他到地方工作担任的第一个职务县委副书记，相当于省以上党政机关的副处级，已经比军队的副营级，也就是地方上的副乡长级高了两级。

副县级，也就是副处级岗位上只任职一年，习近平即于一九八三年被升任县委一把手，相当于省以上党正机关的正处级。而赵乐以青海省商业厅政治处副主任兼厅团委书记职务被明确为正处级的时间也是一九八三年，由此可见比习近平年轻四岁的赵乐际虽然入党时间比习近平晚三年，但他们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搭上了大力提拔“四化”干部顺风车的政坛起步时间几乎完全相同。

我们在过去的几次节目中在对比强卫和习近平的早期政坛经历时已经介绍过，强卫晋升副省部级的时间是一九九二年，习近平是一九九三年，而赵乐际晋升至青海省省长助理的时间也是一九九三年，而被明确为副省长的时间是一九九四年。也就是说，若从党内任职资历论长短的话，此二人不分伯仲。

回过头去再说赵乐际和习近平两人的父辈们的关系。

中央政治局常委赵乐际。（Public Domain）

1980年5月，时任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的胡耀邦，结束西藏考察后直接乘汽车进入青海格尔木，赵乐际的父亲，时任海西州副州长赵喜民陪同一位当时的青海省副省长提前赶到青海和西藏边境处接驾。

赵喜民日后曾回忆说，真没想到耀邦同志第一眼就认出了我，没顾上和省领导说话，就先和我回忆起了五十年代初的团中央时代。

当时的青海省委省委书记梁步庭也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的胡耀邦团中央老部下。胡耀邦离开青海回京后没几天即亲自打电话给梁步庭，告诉他已经为赵喜民安排好了回陕西老家的新职务，请梁步庭“放人”。

接到通知后的赵喜民离开海西州回到在省会西宁的家中，第二天就被梁步庭宴请，说是既是为他“洗尘”，也是为他送行。言谈间听赵喜民说长子赵乐际愿意自己留在西宁发展，梁步庭大为夸赞了一番。

日后，梁步庭离开青海到山东任职之前，时年二十六岁的赵乐际即已经官拜正处级，是当时青海省境内最年轻的正处级干部。习近平虽然也是在同一年被明确为正县（处）的，但他习近平此时已经三十岁了。

一九八三年后的赵喜民回陕西老家任职商洛地委的时间只有两年半，当时因为自己的夫人，也就是赵乐际的妈妈离开青海后直接进入陕西省省委机关报工作，带着赵乐际的两个弟弟住在西安，不情愿长期两地分居的赵喜民直接向他在中共建政之初投身革命的老上级，时任陕西省委第一书记马文瑞请求，顺利调进省城，被任命为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长、总编辑。

习近平父亲习仲勋在延安时期的直接部下，曾经是习仲勋兼任校长的陕甘宁边区第二师范学校的副校长，中共建政后陆续出任过西北大学校长，陕西省委宣传部长和陕西省社科院长的刘端棻文革初期曾经和被造反派押回西安的习仲勋一起接受批判游街……。他的儿子刘斌在其追忆文章《往事悠悠忆习老》中有如下一段描述：“父亲晚年多病。他在病中完成了一本书的写作。这本书1990年6月出版，至今已过去17个年头了。这本书叫《回首延安——边区教育生活十二年》。他在这本书中，记载了自己1937年——1949年期间，在延安办教育的往事。也记录了他与习仲勋同志的友谊和习老的革命事迹……。《回首延安》由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当时的社长兼总编辑赵喜民同志亲自关心和安排了此书的出版。赵喜民社长也是一位老同志，新中国初期他曾在西北人民革命大学工作，他也是习老的老下级。”
更多的关于习近平和赵乐际之间的亲密关系内容，留待下篇文章继续向听众们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