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大庆市民爆料,当地隔离政策乱象丛生。很多人在即将解除居家隔离时突然又被拉去集中隔离,有人被关了三十多天仍无法解禁。有的隔离人员觉得自己被当成犯人对待;而谁能早出去,竟然看谁更早交钱……
隔离政策突变集中隔离点爆满
大庆市民陈勇(化名)告诉大纪元,他从国外回来,先在入境地集中隔离了14天。之后,他被防控中心以闭环的方式送回大庆,按照政策进行7天居家隔离,再转7天小区内部管控,然后解禁。
在居家隔离的7天里,他被要求自费做了两轮检测。第一轮是血清、核酸咽拭子和粪便检测,花费三百多元。第二轮是核酸、粪便以及环境检测,也花费三百多元。所谓环境检测,就是用棉签在衣服和床具上擦一下,再拿去做检验。
但是,当地隔离政策骤变。1月17日晚,也就是在做完两轮检测、居家隔离的最后一天,他又遭警察强制带往当地的集中隔离点,再进行新一轮14天自费集中隔离、7天居家隔离,以及7天小区管控。
“我说,你要给我看这个规定,哪里发的文件?依据什么要我执行这个?”陈勇说,“结果他拿出的这个文件我也看过了,就是市里的文件,入境人就是这个14,7加7。”
在去集中隔离点的路上,陈勇怀疑如此防疫手段,到底是防控了风险,还是增加了风险。
他说,“为什么要让我们坐着七八人的小客车一起去集中隔离?也不是一人一车,上面都是什么密接(感染病患的密切接触者)啊,或者是二次密接啊,或者是一些从风险地区回来的,都是这样的人一起。”
“你们为什么防疫工作冒着(我们被)二次传染的风险?我们居家,你可以选择给我们贴封条,你可以让我们完全不出去”,“觉得这个特别不合理。”
他还发现,在同一天,当地被这么执行的人非常多。“我估计啊,我们区里一共十多个隔离宾馆,现在是隔离满了。”他说,“全都是已经入大庆以后不满28天的,我们被叫来,要求我们重新执行14天集中隔离,加上7天居家隔离,再加上7天的小区管控,我们全来了。”
“我不是最惨的”
陈勇本以为,他遇到这种事情够不走运的了,但到隔离点之后,他发现自己远不是最惨的。
“这么多人,几百人在这,都是同样的情况。很多人都是超过14天以后的,比如说已经居家隔离18天、19天的,然后被拉来继续自费隔离。”他说。
“也有很多跟我一样入境的,还有一个大哥是入境第27天半的时候被拉来这,一直隔离到今天,今天是第32天,他还是没有出去。”陈勇说,这位大哥因为“有许多复杂的环节”,“所有的隔离期加起来的话,快有小半年了”。
此外,集中点有很多老人、小孩,有糖尿病、心脏病等身体不好的人,还有因为负担不起而拒绝吃盒饭的农村人。
“还有一个家里有85岁的老母亲,但是他被拉来隔离了,他的老母亲自己生活上也不是很方便,他当时也很生气,一个人被拉来了,家里老母亲出了人命怎么办,这都没有人理会。”陈勇说。
“来到这个隔离的地点,加入这个大群之后,听完大家的故事之后,就真的把自己的自身放下了,或是为他们着想,真希望他们快点儿出去,就是我可以晚一点都没有关系,他们都已经隔离得太久了。”
另一位被隔离的大妈告诉大纪元,她丈夫1月初到望奎县办事,当天返回。回到大庆家中后,他们居家隔离了13天,“眼看14天了”。
但是17日晚,“(当地公安)分局那帮人四五个,强行让我来,我说我没钱去,他说你没钱不要紧,你去就行,钱我们不要。社区女的也说,你去没钱没事,你这种条件我们不要钱。给我们报个困难户,我们不来非得让我们来,九点多给我们敲门啊,十一点半才来这里。”大妈说。
老俩口被带到隔离点后,几天晚上都睡不好觉。
大妈说,她的丈夫被隔离在对面的房间里。他身体不好,由于静脉曲张两腿都黑了,连一百米都走不了,也没钱做手术。
她自己胃不好,还有严重的妇科病,但隔离点条件有限,她整晚都不能睡觉。
工作人员态度恶劣政府玩失踪
陈勇表示,隔离点的管理人员态度非常恶劣,对他们“就像对待犯人一样”,但是从来没人解释,为什么很多人在入境近20天后,要被拉回来集中隔离。
“就当天17号、18号的晚上,这些人基本上都没怎么睡觉,有的人心脏病也犯了,吃了救心丸。”
此外,隔离点无法保证定时送饭,有时候早上8点了早饭还没来,有时候晚上7点了,晚饭才送到。对于一些有糖尿病、必须按时吃饭的老年人来说非常遭罪。
陈勇说,“大家都不规律,人心惶惶,心情也不好,待在这儿还要受着人家的这样遭白眼,好像我们做错了事情,大家心情都很不好。”“这几天,群里的这些人一宿一宿地不睡觉。”
于是,他们到处打电话申诉。
“我们给各个防疫部门打电话,他们都是踢皮球,然后往大庆市打电话,市长热线他们也不管。我们再给社区打电话,社区让我们给防疫部门打电话。电话都是:不是不通,就是解决不了,不知道。”
陈勇说,他们又给国务院、报社、新闻社打电话,但是“要么就是不接,要么就是会说,你这个是防疫工作,都是这么跟我说的,就是特殊时期,太纠结这个规定什么这样的,疫情当前你们就是服从,耐心等待。每次都是听到这些话。”
媒体拒报导发帖被谈话、删除
求助当局无门,隔离点的人就在微博、抖音等社交平台发消息。但是他们等来的不是援助,而是被要求闭嘴。
陈勇说,“没有人真正地去理解我们,我们发了这些微博啊,抖音啊,全都被找谈话了。因为微博都是实名制的,他会找到你是谁,在哪个地方隔离,然后他们找宾馆的负责人,跟我们说该怎么样删除这个微博啊,然后说你要学聪明一点,不要影响到家人。”
有人在微博上叙述自己被隔离的真实情况,被宾馆负责人找后坚持不删帖。
“过了十几分钟,换一个警察给他打电话,还是继续说服他把微博删除,他还是不删。大概聊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警察就跟他说宾馆的隔离费用,‘你差在这个费用上吗?要不给你承担费用这个事情。’然后还说,‘你要是对隔离条件有什么不满的话,我可以给你送点水果啊,送点吃的啊,看你需要什么我给你送,看你能不能把这个微博给删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但是他还是坚持,一直都没有删这个微博。”陈勇说。
此外,当地一家媒体在接到电话后回复说,“我们不是不敢,就是不要报导这些事情。”同时,大家在17日晚发到抖音的消息几乎全部被删除。
政策再变两轮检测阴性可早离开
陈勇说,他所隔离的宾馆一天费用240元,很多人负担不起,在微信群里闹了很长时间。
“有很多人他是自己出去工作挣这些钱,你拉来隔离了没有工资,你这隔离还消费这么高。很多人都说,我就是死也付不了这个钱,我高血压,我还有脑梗,医疗费我都没钱付,我怎么付你这个钱哪。”
于是,政策又发生了变化。
19日,宾馆发通知称,凭间隔24小时的两轮三项(核酸、血清、粪便)阴性检测报告,就可以解除隔离(境外回来除外)。于是,大家开始积极地做检测。
20日开始,人们陆续地离开。但离开的顺序是:谁先交了宾馆的钱谁先走。
陈勇说,“从早送到晚,我们这个宾馆好像就只有两辆救护车来护送你。送一个,回来一个,你晚一步,可能就晚20分钟。你再晚的话,你今天就回不去,你又要待一天,所以大家都很极积地去交这个钱。我今天不交钱,我今天在这耗一天,我明天会交更多的钱。”
“来来回回,应该有十几个工作人员,昨天(20日)大概出去了二十多人。”“据说昨天能放出去的名单上有76个人,但有一半人没能出去,原因不知道为什么。解除隔离之后,你要联系你的社区,用救护车把你送到社区后,社区必须签收你,你才能下车,要不然不让下车。就是你不可以自己活动。”
陈勇:特别没人权后悔回国
聊着刚回国就遭遇这样的事,陈勇没忍住眼泪。
他说,“我回来以后,觉得特没有人权。我在外国多年,其实挺想回国的。因为有这个疫情,父母就非常希望我能回国发展,不希望我隔在外面。”
“但是回来之后就是特别失望,就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地方讲理。可能在国外生活惯了,很想去把这个事情搞清楚,为什么作为一个警察、做为公务员不跟我说这个事情,这么蛮横地让我强制性地走。”
陈勇表示,他后悔了当初的选择,开始考虑是否再次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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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大纪元记者顾晓华、张北采访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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